《惠香》 - 第二十三章 年前的相聚

  没进宫……都快写完了,这个小白文,居然还有人关注。六月还没发过,就先发个,表示作者的JJ还在。只是最近写的有点卡,对着28章的标题发呆好几天都没写一个字了。

  本来上一章写到惠香的新婚夜了吧,第22章。

  本章无肉,不写肉总觉得不是H文,但是剧情过渡,居然写了一万七的大章。

  还有,最近被各位大佬们写的巨作虐得不要不要的,我能主宰的小小虚拟的世界,不会特意虐自己(主要目前我也写不来复杂剧情:lol:)有糖就发,不会留着的。不过男二号陈会宝不会跟淑娟有宝宝,很早之前就说了。

  这个是遗憾,不是故意虐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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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亦军把基因检测试管小心地用原包装重新封好,外面又套了两层纸盒。这个东西不能通过公司协议的快递邮寄,想着中午吃完饭骑电动车去镇上,找个丰巢快递柜自助发货,虽说麻烦也是为了安全。会宝早就给过一张用捡到身份证办的手机卡,就是专门做保密邮寄用的。基金会也会提供这种匿名号码的服务,只是每次都要等联系人通过telegram发验证码,比较麻烦。

  亦军忙乎打包的时候,惠香把卧室里的双喜字撤了下来,换成了过年贴的福字。照儿子的意思,喜字至少要贴到正月十五,但是惠香不想太招摇,保不齐这段时间会有什么人来串门。更何况『母子做爱十诫』里面也说过,『婚事莫铺张,此情两心知』,还是低调谨慎才能长远。

  新婚夜的大红色床单,惠香也撤了下来,这个倒不是觉得显眼,只是昨天和今早这几次淋漓尽致的欢爱,把床单弄得湿了好几处,下面的褥子都有两个人留下体液的印记。

  床单塞进洗衣机里面洗了,走廊尽头的一排长窗里面装修的时候装了几个升降的晾衣杆,把褥子和被子抱到过去挂上,想着中午阳光好的时候,给被褥晒一晒,去去潮气。今年冬天雨水多,要不是有了干衣机,加上屋内有地暖和空调,不然洗的东西都要晾好几天才能干。

  如今生活和工作都在一个地方,惠香也不用跑通勤,屋里温度跟春天一样,穿的基本都是薄款的家居服或者睡裙。收拾完屋子,惠香找了一件崭新的大红色的荷叶边的长款棉质睡裙换上,腿上只穿了条超薄肉丝开档裤袜,把长发拢起来,在头顶挽了个丸子头。简单化个日常妆,不过为了配合睡裙的颜色,口红也选了比较艳的深红色。

  「妈,这个睡裙没见你穿过呢,我发现你比较适合穿鲜艳的颜色,显得皮肤更白了。」

  「从你嘴里就听不出实话。上次穿一身素色纯黑的,你还说显瘦。穿红色就说显白,那你觉得我最不适合穿什么?」

  「嗯……以前在食堂的时候穿的就太普通了。还是现在好,在服装公司上班,品位都提高了好几个层次。」

  「晨星商服组织过几次服饰搭配的培训,就是为了让客服更好的给顾客提供购买建议。我听过几次,感觉这里面的确大有学问。」亦军盯着惠香裙摆下面的那两条圆润的小腿,在丝袜的包裹下皮肤也带着点儿细腻的光泽,纤细的脚踝盈盈可握,配上三十六码的小巧玉足,踩在水晶半高凉拖里,十分的诱人。

  亦军是丝袜控但不是足控,在网上看图的时候,更爱看丝袜大长腿,对丝足的兴趣缺缺。但妈妈这双细嫩的小脚,配上肉色薄丝,看着总是有种想捧起来舔吸的冲动。惠香生日那天,他就含着带着奶油的脚趾吃了半天,香甜Q弹,感觉比牛奶软糖都好吃。

  「妈,你穿高跟累不累,我帮你按按脚呀?」亦军悄悄咽了口水。

  「我都习惯了,再说哪有一早上就按摩的……」

  「那今天有什么安排么?」

  「过年吃的用的都买差不多了,有时间你去镇上买点过年的鞭炮和烟花。」亦军穿戴好衣服正准备出门,惠香又把他叫住了。

  「先别去了……」

  「啊?为什么?」

  「娟姐发微信说马上到。要带我们去义乌一趟,具体没细说。」

  「不是说不让我们出镇么,怎么又要去义乌?」

  「不知道,娟姐来肯定有原因,我先去换件衣服。」惠香刚换好出门穿的衣服,一辆银灰色的SUV就已经开进了大院。惠香从没见过这辆车,不过能通过伸缩门开进公司院子里,应该就是娟姐没错。

  惠香正在套靴子,亦军已经拉开卷闸门,走进院子去迎。SUV的副驾门被推开,从里面跳出来一个高个子男生,黑色呢子短大衣,带着口罩,看上去有点眼熟。

  「哈哈,亦军,是我!」

  男生拉下口罩,亦军一看不是会宝还能是谁。旁边驾驶位下来个高挑的女士,穿着藏蓝色束腰修身的羊绒大衣,也带着口罩。要是只看身材和露在外面的眉眼,感觉就是个三十出头的少妇,不过亦军也能猜出来,这就是娟姐无疑。

  娟姐也没摘口罩,看见只有亦军出来,就问,「惠香呢?」话音刚落,惠香已经穿好大衣迎了出来。

  「娟姐,你这是突击检查吗,刚收到微信,人就到了,嘻嘻——」

  「我跟会宝给湖州福利院送了两箱口罩过去,顺路回公司找你给供应商打点定金,然后一起去趟义乌看看霞姐。」

  说完就拉着惠香一起进了办公室,亦军则跟会宝一起去了生活区的餐厅,先休息一会儿。

  「喝咖啡不?」亦军把胶囊咖啡机打开,「我这就一种口味的,可没得选。」

  「别了,不喝咖啡,屋里可真够热的。」会宝拉开冰箱,拿了罐冰镇可乐,拉开罐喝了一口。

  亦军给自己冲了杯胶囊咖啡,喝了一口,随口问道,「对了,有件事请教你,基因验证的试管,寄快递的时候,不用选冷藏运输吗?」

  「不用,塞子里面有除氧剂,密封后卡扣卡死,除氧剂那层就扎破了,氧气被吸收掉,里面的液体就不会氧化。只要不被阳光直射,常温保存一周都没问题。我问过联系人,这种采样试管是进口货,一套价值一百多块钱呢。」

  会宝又喝了口可乐,突然反应过来,转过头有点不可置信地看着亦军,「不对!你为什么问这个?莫非是……」

  会宝把手上的可乐墩到餐桌上,两步窜过来,用胳膊夹住亦军的脖子,直接就把他压在了放咖啡机的台面上。

  「老实交代,你是不是用强了!还是用药了?你真是胆儿肥啊你!」亦军身高已经长到177,跟会宝仅差五六厘米。但会宝从高中起就是体育特长生,如今也是系篮球队的主力,胳膊如同铁箍一般,想挣也挣不开,脸贴在冰凉的理石台面上,丝毫动弹不得。

  「唉唉——放开,放开说话……」

  会宝本来也是逗着玩,自然不敢真的用蛮力,松了胳膊,把亦军按到餐桌旁的椅子上。

  「我就随口问问,你怎么反应这么大。」亦军揉着被勒疼的脖子抱怨道。

  「我考试成绩比不上你,但不代表我脑子不灵光。你要是想咨询怎么用就算了,你问的可是怎么寄!老实说,你是不是突破到『融合期』了?」

  「你当初还不是趁陈总喝醉强上的,这又开始来审我……」

  「操,我能跟你一样么,陈总对你可寄与了厚望,你要是不按规矩来,她肯定要收拾你。到时候可别怪我不帮你哈,今年寒假我费了多少功夫才给她伺候舒坦了,我可不想为了你,惹祸上身。」

  「你怎么就那么肯定我是升级了?」

  「惠香姐对你那可真是好……你不想想从『替代期』中级到『过渡期』高级你才用了多久?」

  「我是一路满分升级上来的,不知道有多辛苦,又不是我妈放水……」

  「哼哼,」会宝不屑地轻笑,「你是不知道我妈,不高兴起来,我出门先迈左脚,她都能说迈错了,直接扣分。惠香姐从来没扣过你一分吧?」

  「没扣过,还额外加了不少分。」

  「这还不叫放水……惠香姐可真够爱你的!」

  「算了,反正早晚你也要知道。我是升级了,就昨天晚上的事儿。检测试管下午就要寄出去。」

  亦军看会宝愣着也不吭声,又笑道,「我的好日子,你不用随个红包啥的?」

  「呃,按咱两家的关系,肯定要随礼啊!可你们俩个悄悄就洞房了,用不用跟我家那位说说,今晚至少摆一桌吧。」

  「我没意见,看我妈的意思了。」

  会宝还想拉着亦军详细问问,淑娟已经过来招呼他俩上车,马上出发去义乌。

  亦军看了一下表,现在九点刚过,到义乌大概要中午。不知道陈总后续有什么安排,晚上也不知能不能赶的回来。只好穿了外套,把装试管的那个快递盒塞到双肩包里背上。惠香跟娟姐都已经上车,亦军落在最后,锁好大门拉上卷闸帘,也跟着会宝一起上了车。

  还是娟姐开车,惠香坐在副驾驶的后方,亦军坐在旁边。听两个妈妈的聊天才知道,原来这辆车是会宝表舅过年期间留在杭州的,为了给福利院送口罩和过节的粮油,才特意借来。

  「娟姐,我看街上戴口罩的都不多,这次病毒真的会很厉害吗?电视一直在说是有限人传人,看起来没有当年萨斯那么厉害呀。」惠香对疫情还没什么严重的认识,感觉淑娟有点反应过度了。

  「呵呵,现在公开宣传和内部消息又不一样。反正我表哥他们公司把过年滞留在工地的农民工,一个不留全部遣散回乡了。而且订购了很多口罩和防护镜,甚至还有防护服。听说医疗专家已经建议武汉封城,只不过现在上面还没最后下决心。」

  「可还有几天就过年了啊!以前从来还没封过城呢吧?萨斯的时候也没封过,这不会是谣言吧!」

  封城的消息太过震惊,其实不光是惠香,淑娟当初听表哥说起的时候,也完全不敢相信。如果疫情严重到这种程度,绝对不会是短时间内可以解决的。她需要考虑的是年后的生意如何开展。

  上次从表哥家回来后,淑娟就联系了晨星商服,做了几套评估预案,最坏的情况是华东和华南都封锁。评估的结果是,普通女装基本滞销,反倒是情趣内衣会有更好的销售预期。

  得到疫情愈发严重的消息后,淑娟立马就联系了几个做情趣内衣的生意伙伴,直接把年前厂里生产出来,还没发给经销商的货全包了,让小张找车暂放在义乌仓库。货款先付五分之一的定金,刚刚也让惠香用网银都转了过去。

  这次急匆匆的去义乌就是带着公章去补签合同,当然也是为了年前『海草儿姐妹团』再聚一次,毕竟很可能之后会有很长时间大家都见不到面。

  「娟姐,今天到底怎么安排?」惠香觉得要是办合同的话,怕是一下午时间都不一定够用。

  「中午先去霞姐家简单吃点,有几份合同对方都盖好章了,我去签字盖章就行。然后下午让三个男的去公司帮着把货分类整理一下,明天运回总公司。晚上我订了个包间,一起聚餐。」

  「那今晚都住义乌吗?」惠香觉得晚上聚餐的话,娟姐肯定要喝酒,就不可能再开车回家了。

  「酒店我都订好了,明早我跟会宝直接回杭州,你和亦军坐雇的货车回县里。对了惠香,等疫情过去之后你还是去学个驾照,不会开车不太不方便。会宝等暑假我也让他去学车。」

  「我笨手笨脚的,都怕学不会。」

  「惠香姐应该没问题。」会宝说的云淡风轻的,「应该比我家陈总强,你看她现在开车到处跑,刚拿驾照的时候都不敢上路,平均一个月要出两次保险……」

  淑娟转头瞪了会宝一眼,「你是欠收拾了吧!给你们当司机,还要说我技术不行!」

  「妈,你没注意惠香姐今天穿的很喜庆么?」会宝被呲了一句,赶紧想转移话题。

  淑娟在后视镜里快速打量了一下惠香,刚才在办公室里两个人忙着核对打款金额,也没仔细看她的穿着。镜子里的惠香应该是仔细画过妆,唇膏涂的是很少见她用的石榴红,浅灰色眼影,两腮还扫了淡淡的桃红色。紫红色的长款羊绒大衣,里面是酒红色的小V领羊绒衫,系了条橘黄底靛蓝印花的小丝巾,别有一番轻熟少妇的风韵。

  「是跟平时不太一样哈,」淑娟又在后视镜瞄了一眼,「皮肤状态也好,最近去美容院做保养了吧?」

  会宝从副驾侧过头看了亦军一眼,暧昧地笑了笑,「这人逢喜事精神爽,是吧亦军!」

  亦军伸手抓住惠香的手压在坐垫上,惠香抽了一下没抽出来,也就由着他握着。

  「娟姐,我记得你说过,我要是升级了,你会包个大红包的,也不知道还算不算数?」亦军半开玩笑半认真的说。

  「哈哈,你还记得呢,我自然说话算话,但是你可不能像会宝那样,趁人之危哦!」说完还顺带着白了会宝一眼。

  「那你把红包准备好吧,我还想用这个钱给我妈买个礼物呢。」惠香没想到亦军说的这么直接了当,脸臊的通红,手拉着亦军的手悄悄的摇了摇,不想让他再说下去。亦军反倒对着她眨了眨眼睛,示意没事儿。

  「呀!听你这意思,是好事将近了啊——到时候提前跟我说,我还想给你妈办个party庆祝一下呢。」

  「那我看今晚就庆祝吧,我已经升级了,不信你问我家小香!」话音还没落,车子一个急加速,强烈的推背感,把几个人的身体都紧紧地压在了靠背上。

  「娟姐!」惠香吓了一跳,「你开车小心点啊!」

  「呼——谁让亦军吓唬我的……惠香,他说的是真的?!」

  「嗯,是昨晚。没来得及跟你说……」

  「惠香,他是不是欺负你了?你别怕,我给你做主!」

  「哎呀,娟姐,你想哪去了……就是分、分数够了……」

  「亦军,我跟你说,你可要好好对你妈,她为了你让你升级,真是不知白送了多少分!不行,我还是不信!我这红包可不能白拿,你怎么能证明?」亦军想了想,从双肩包里把封好的那个小纸盒拿了出来,递给会宝。

  「娟姐,你让会宝看看,这个上面的地址和电话是不是基金会专用的?里面装是基因检测试管,下午必须要寄出去,只好带着去义乌寄了。」

  会宝接过来看了一眼又递回给亦军,转头对淑娟笑道,「妈,你这红包是跑不掉了,晚上聚餐多开两瓶高档红酒吧,惠香姐的好日子,你怎么也要出点血呀——」

  「哈哈哈,那是当然!惠香,真替你高兴!怎么样,亦军昨晚的表现,你还满意吧?」

  「娟姐!非当着孩子的面说这些!」

  「切,什么孩子——」淑娟握着方向盘轻笑,「在床上各个都想当老公……」

  「新娘子脸皮薄,经不起逗。还是让亦军说,就说跟新娘子恩爱了几次吧!」

  「我为什么要告诉你这个,有什么好处么?」亦军跟会宝平时开玩笑惯了,知道他最爱调笑,怕妈妈脸上挂不住,赶紧把话头接过来。

  娟姐也来了兴致,「你就实话实说,只要你把惠香伺候的好,红包就更大——」

  会宝也抚掌笑道,「哈哈!对对!不能白出力!」

  「你们都在胡说些什么啊!让我下车得了……」惠香臊的简直都想拉开车门跳下去。

  亦军瞄了一眼惠香,看见她把口罩都掏出来戴上了,遮挡住羞得通红的面颊。

  太阳从云缝里露出了头,一束阳光透过车窗照在惠香的脸上,反射着眼中的盈盈春意。秀气的耳廓在阳光映照下,红彤彤的有点半透明的感觉,也不知是羞红到了耳根,还是阳光的透射效应。

  亦军看得有点出神,直到会宝又喊了他两声,才转过头,伸出一只手,折起拇指比了个『四』。

  「四次!哈哈哈!你也真够行的!惠香姐的小身板能受的了吗?」惠香已经弯腰把脑袋埋到大腿上,双手捂着耳朵,实在是羞得听不进去。

  「行了会宝,再说笑,我家小香就要下车回家了我告诉你。」

  「啧啧!」淑娟啧着舌,「这小香小香叫的,我都要酸死了!老公,你就不能跟亦军学学,看人家小嘴多甜!」

  「嘿!你不是不让我在霞姐惠香姐面前跟你秀恩爱么?现在反倒又来说我。我要是能学的来亦军嘴上抹蜜的本事,之前还能天天被你扣分?」

  「娟姐,你这老公都叫上了……你在我心中高冷的形象呢?哈哈哈——」亦军笑得直拍前面的椅背。

  「行了行了,过年期间就乐呵乐呵,可别都太得意忘形!别忘了《礼仪》里是怎么说的,哼!」

  亦军跟会宝对视着暗笑一下,也不敢太造次,调笑本来就是情趣,把妈妈们弄得下不来台可就得不偿失了。

  会宝识趣的把话题又扯到节后的情趣内衣贩卖上面,把考试前背的那些商业管理的理论,套在网络营销上,滔滔不绝地开始筹划起来。

  亦军伸手悄悄把惠香拉起来靠在自己身上。惠香脸还是热的发烧,好在有口罩能帮她稍稍遮挡一点,把头埋在亦军的怀里也敢不抬,一只手死死地抓着亦军的衣襟,闭着眼任由他紧紧地搂着。

  亦军拥着自己的『新娘』,跟娟姐和会宝东一句西一句的闲聊,渐渐也有了些困意,话也越来越少。会宝回头看见后座两个人靠在一起,都合上了眼睛,知道应该是昨晚春宵乏累,跟淑娟小声说了句什么,两人相视一笑都收了声,让一对新人在后面小憩片刻。

  *********

  小张和霞姐没有住在公司的宿舍,淑娟从义乌回杭州之后,原来一起租的短期公寓也到期了,小张在商城大道附近的小区租了个两室一厅的房子,虽然离公司一定的距离,但是这里生活设施齐全,小区傍边还有个公园,吃晚饭两人经常一起去散散步,工作日上下班坐小张的车通勤,倒也不觉得太远。

  淑娟的车从疏港高速拐下来,开了不到十分钟就进了小区,停好了车,四个人分别拎着各种礼品,一起坐电梯上了楼。霞姐家在六楼,一梯两户,按了门铃,小张和霞姐都在门口迎着。小张忙着把各人手里的东西接过来放好,霞姐则招呼着换拖鞋,脱大衣。

  都是好久不见,平时虽然经常在微信语音聊天,但是海草儿姐妹团的三姊妹见了面,还是叽叽喳喳的好像有说不完的话。

  小张看女人们聊起来没完,只好过来跟陈总汇报,「陈总,那几份合同都在我书房,等会儿吃完饭你签字盖公章就行。我把照片拍好给几个供应商的老总发过去,原件让惠香姐明天各拿走一份回公司存档,剩下的要等过完年我再送去供应商那边,现在都放假了,公司基本都没人。」

  「知道了,咳,光顾着跟你老婆聊天,这都十二点多了,先吃饭吧。吃完饭休息一会儿,你拉亦军和会宝去公司,把货分拣一下,高档内衣都送总公司,让惠香节后往外发就行了。你这边就安心守着你老婆,把宝宝给养好了最重要。」淑娟想了一下又说,「春节哪也别去,尤其徐霞有身孕,除了必须去做检查,其他地方都别去。散步一天一次就行了,天不好就室内活动,记住没?」

  小张对陈总最是忠心听话的,一一记下也不多说。饭菜是保姆事先就准备好了的,徐霞招呼着几个小伙子先去外间卫生间洗手,拉着惠香和淑娟在卧室的小卫生间也简单洗了洗,几个人都去餐厅分别坐了。

  「霞姐,你这保姆过年不回家的吗?」惠香有点好奇,「没看到人呢,不跟我们一起吃?」

  「淑娟知道,之前也没跟你细说,搬到这边就换了个保姆,就住同一个小区的,她也是为了照顾女儿方便,不想找太远的雇主。女儿上初中,丈夫常年出海跑远洋,平时就来半天做两顿饭。本来说好明天开始放一周假过年,今天晚上淑娟说是聚餐,中午做完饭,我就直接给她放假了。今天中午就是便餐,简单吃点,反正晚上还要去饭店。」

  淑娟看见面前的酒杯已经倒上了果汁就说,「中午在霞姐家简单吃点,晚上一起去吃大餐,我在龙兴园订了个VIP包间,他家春节说是不停业。中午就都不喝酒了,下午办完正事,晚上再好好喝一杯。」

  会宝早上起了个大早,赶着去湖州福利院送东西,然后又马不停蹄跑来义乌,早就有点饿了。看妈妈说完,就抢着说,「那我就不客气啦,霞姐,你家保姆手艺不错啊,这弄了八个菜,还有我最爱吃的红烧蹄髈。」

  霞姐笑道,「喜欢吃就多吃点,下午还要帮公司干活。」

  「我就这个命,就是公司的免费长工,嘿嘿!」

  淑娟在桌下踢了他一脚,佯怒道,「蹄髈都堵不上你的嘴!公司好了还能少了你的好处,给你们学校的赞助费还不是公司出的。」说完,把果汁杯举了起来,「来来,果汁代酒,我先宣布一个特大的好消息,哎,要不惠香你自己说吧,哈哈!」

  「娟姐——」虽然这里没外人,可被娟姐这么一说,惠香还是臊的脸红。

  淑娟端着杯子站起来道,「新娘子脸皮薄,那我替她说,嘻嘻——亦军已经升级了,这是惠香和亦军的喜事儿,也是公司的大喜事,加上又要过年,双喜临门,来来大家碰一杯!」

  大家看娟姐站起来,也都跟着端杯起身。霞姐听到这个消息,笑的合不拢嘴,「惠香一进门,我就感觉状态不一样,人也有精神,穿的也喜庆,原来是当新娘子了呀——哎,等等,亦军,跟新娘子先喝个交杯酒!」

  惠香偷眼看亦军正举着杯子看着她,好像也不知怎么办呢,想来今天这两个姐姐定是不能放过自己,越不好意思,她们就越来劲儿,索性暂时先放下自己的扭捏,也举起杯。

  「那不能光我俩喝交杯,都要陪一杯。」

  「那你先喝,喝完我们自然陪的——」霞姐最是喜欢热闹,笑着起哄。

  惠香也不理霞姐,转过身示意亦军,两个人手臂就勾在了一起,仰着头喝了一小口。

  「我还想看新人亲一个!」小张看热闹不怕事儿大。

  「张哥,你结婚我们可都没闹你,都是会宝闹的,帐可不能算我们头上。」亦军怕妈妈抹不开面,别再弄得不高兴了,赶紧回护着妈妈。

  惠香喝了交杯,反倒是爽快了些,在坐的都是母子恋,谁也笑话不到谁。

  「亲就亲,你们有一个算一个,给亦军的红包都不能少!会宝你别笑,你的那份让陈总掏。」

  「惠香姐,那可要亲够一分钟,我这给你掐表。」惠香呼了口气,之前从未在公开场合做过这种亲密的举动,看见亦军也对着她微笑,感觉自己心跳得更厉害了。闭上眼微仰着头,静静地等待着儿子的亲吻。

  亦军放下玻璃杯,握住惠香的两臂向自己身前一拉。惠香还没等呼出声,嘴唇就被堵上了。本想着只是嘴唇碰上去装装样子,可儿子却趁机把舌头也伸了进来轻轻搅动,想推开他,胳膊又被紧紧的箍着动弹不得,只好被动的承受这缠绵的一吻。

  有些霸道的深吻,让惠香感觉面前这个心爱的人,已经不再是那个顺从听话的男孩,而是个坚强有力的男人,自己更想当个小女人,偎在他怀里,被关心被爱抚。

  也不知吻了多久,亦军终于松开了惠香的两瓣红唇,把她拥在怀里搂着。惠香脸埋在儿子胸前,微微喘息,羞得不想露头。

  霞姐和小张拍着手大声笑,会宝则故意夸张喊道,「哈哈!惠香姐,一分二十五秒,超额完成任务,红包晚上奉上!」

  亦军嘴贴在惠香耳边悄声安慰,「妈,别怕,我们可是正规升级上来的,你越这样他们越没完没了……」

  惠香当然明白这个道理,只是昨天才跟儿子圆了房,还没能适应这个『新娘子』的身份,今天就要面对同事和姐姐们没轻没重的玩笑,还是有点抹不开面儿。

  以前总是拿这个跟娟姐霞姐开玩笑,这回轮到自己,反倒更是不好意思。

  「张哥、会宝,你们别逗我妈了,赶紧吃饭吧,吃完还有正事儿呢。」

  淑娟也怕惠香耍小性子,再躲进屋不出来,赶紧说,「好啦好啦,都是娘家人,哪能跟新娘子过不去?吃饭吃饭。」

  说完还故意跟小张问起公司节后的人员安排,把话题先转开,想着下午姐妹几个一起再聊一聊,毕竟以后早晚要面对公司这些人,再说这也不是什么丢人的事儿。

  惠香这才又被亦军拉着按到椅子上,低着头只顾吃眼前的这两盘菜,一顿饭吃下来,也不知是吃到嘴里是什么滋味。

  *********

  吃完饭,小张和亦军会宝主动张罗着收拾餐桌。惠香本来也想伸手帮忙,却被娟姐拉住了。

  「让他们男的出点力。我们女人都够辛苦了,听我的。」霞姐也过来拉着惠香,三人一起去客厅沙发上歇着喝茶。

  霞姐的身子还没特别显怀,不过最近这段时间调养的倒是微微发福,脸庞白净细腻了许多,胸部明显大了一个罩杯,屁股也更丰满圆润,本来就丰腴的身子,更增添了几分宝妈的独特孕态美感。

  「霞姐,你别忙了,我来吧。」惠香怕累到孕妇,抢着想烧水泡茶。

  「没事儿,大夫还让我少吃多活动呢——」霞姐接了一小玻璃壶纯净水,放到茶几上一个专门沏茶烧水的电陶炉上,打开电源。

  「孕妇能喝茶么?」娟姐有点疑惑,记得书上说孕妇不能喝太多含咖啡因的饮料。

  「是菊花茶啦!去火通便,再说又不多喝,没事儿的。」等三姐妹喝上清香的菊花茶,男人们也基本拾掇好了。娟姐没让他们休息,直接打发出门,去公司整理分拣明天要拉走的货物。

  惠香有点心疼儿子,还想让歇一阵再去,结果被淑娟拉了一下,悄声说,「让他们去公司,爱歇就歇,爱玩就玩,吃晚饭前把货理好就行。在我们眼前,他们反倒不自在,我们姐妹说私房话也不方便。」

  看到小伙子们都换好了衣服,淑娟过去嘱咐路上戴好口罩,在公司干活别到处乱跑,晚上六点准时去龙兴园二楼包间集合。

  送走了三位男士,淑娟转身从带来的一堆礼品盒子里挑出两件拿了过来。

  「这是给霞姐的,惠香你也有一份在我车里,去你家急急忙忙的都没放下,明天想着带回去哈。」

  「这是什么好东西?」惠香有点好奇。

  「一盒是即食燕窝,这个就不用介绍了,女人吃最滋补。而且孕早期还有安胎的功效。这盒是我托人买的东北林蛙油,也叫雪蛤,可以做雪蛤冰糖银耳羹,滋补养颜,孕妇也能吃的。等我把做法发给你,让保姆做给你晚上吃。」

  「谢谢淑娟,我跟你就不客气了哈——」

  「娟姐,我又不是孕妇,用不着补这些个吧?不如都留给霞姐。」惠香觉得这礼物有点贵重,娟姐这次来的匆忙,自己也没给她特意准备什么,有些不好意思收。

  「新娘子也要吃的,这两样最近我自己也在吃。感觉有点儿效果,不然也不会给你们推荐。女人过了三十五,就是要精心保养。尤其咱们海草儿姐妹团,都是配了自己的儿子,再怎么说年龄差距在那儿,虽说母亲的身份天生占着优势,可也不能坐吃老本,总要把最好的身体给儿子吧。」惠香点点头,过了三十五岁生日,真的有种危机感,虽然亦军经常开解她,可自己哪能跟那些影视明星比?每天忙于生计,对身体护理也只能做到表面功夫。

  就像娟姐说的,内在的滋补也很重要,不然逐渐积累起来的岁月痕迹,只会越来越多,越来越快。儿子正是青春洋溢最好的年纪,再过五年大学毕业,也才二十三岁,可到那时,自己就站在中年的门槛上了。为儿子,命都可以给的,总不能枉费了他付出的青春,何况这些努力也为了成就更好的自己。

  「对了,霞姐我也给你带了个礼物,你应该能喜欢!」惠香也从那堆带来的礼物里面翻出来个纸提袋,拿过来抽出一个扁盒子,放到茶几上。徐霞打开一看就笑了,原来是一套粉色的婴儿小衣服,还有配套的小软帽和两双小袜子,特别可爱。

  淑娟看了有些奇怪,「惠香,霞姐这才不到三个月的身孕,B超都查不出来胎儿性别,你怎么就直接买了套女宝宝的衣服?这要生个男宝宝,粉色可怎么穿?」

  「之前微信跟霞姐聊起来,她一口咬定是女宝宝,我就买了粉色的。反正到时候要是买错了也怪不得我,她要是用不上,就留给你——」

  淑娟也顾不上惠香拿她开心,转头问徐霞,「你怎么就能肯定怀的是女孩?我还想着过两个月抽了羊水,送去做基因筛查的时候,拜托基金会给测一下性别呢。」

  徐霞还不想把道士占卜的事儿说出来,毕竟孩子没出生,说了怕会不灵,只好先搪塞过去。

  「是我做了个梦,梦见生了女儿,粉嘟嘟的特别好玩。早就想生闺女了,我们仨都生的儿子,我要是再生个女儿,你们还不羡慕死。」

  「我也喜欢女儿!当初怀孕的时候还想着要是生个姑娘,将来给她穿小裙子,梳小辫子,买洋娃娃,打扮的漂漂亮亮的。结果生出来是个秃小子……等养大了点儿,就淘气的不行,到处惹事。好不容易成年了,又来打老娘的主意,真是来气!」

  淑娟想到这事儿就气不打一处来,会宝要是在眼前,估计又要挨一顿削。

  惠香对生儿生女倒是没什么特别的偏好,只要能平安生下来,宝宝健健康康的比什么都好。

  「霞姐,你早孕反应严重不?看着气色挺好的,来之前我还担心你晨吐会影响食欲呢。」

  「这第二胎,还真没什么早孕反应,安安稳稳的。去查过一次,胎心胎芽也发育正常。下个月再去做B超和唐筛,羊水穿刺打算也安排那时候一起做了。淑娟已经帮忙找朋友打点好了,有个认识的妇产科医生,到时候抽羊水留出一份交给我们,寄到基金会做基因检查。」

  淑娟为了这个事的确是费了不少心思,「县里我有认识的大夫,不过霞姐建档在义乌,我托了朋友的关系提前联系了个这边的一位妇产科医生,不然根本不能把送检样品私自带出来。霞姐跟小张之前做基因匹配都没什么问题,测一下羊水就是图个放心。」

  淑娟又对惠香道,「前几天我跟会宝把基金会定期验证的试管寄出去了,我跟联系人说,这次做个筛查,测下遗传病。我建议你也一起测一下,至少心里有点数。」

  「娟姐,」惠香嗫诺着说,「我跟亦军就不用测了吧……」

  霞姐听了不以为然道,「会员测一下又不用花钱。又没让你现在就生,你怕什么?」

  「对呀,测一下都是顺便的,亦军现在就是正式会员了,霞姐检测还是用我的补助兑换的。」淑娟也跟着霞姐的话劝着。

  「以后再说吧,反正三个月都要送检一次的。」惠香知道两个姐姐一个是怀孕期,一个是刚小产,就想着让自己也能给儿子怀一胎。可自己是有老公的,老林还有一年才能回来,怎么可能在这期间就怀了。

  淑娟看惠香不想聊这个,就把话头岔了过去,跟霞姐交流起孕期保养。三个女人又聊了半个多小时,霞姐有些困意,跟两个妹妹告了个乏,回屋午睡。淑娟把客厅电视打开,声音调小了,拉着惠香又聊起私房话。

  「惠香,你跟亦军确定了关系,无论如何也要先稳定个一年,千万别反复。亦军是个好孩子,再说马上就是高三,别在感情上有波动,影响了前途。」

  「娟姐,我明白的。」

  「明白是一回事,做起来又是一回事,你也别太骄纵他了。这次升级我打心眼儿里替你高兴,可又有点担心,升级有点太快了。」惠香咬了咬下唇,还是想跟娟姐说一下心里的事。

  「娟姐,我也想明白了,我跟亦军是早晚的事儿。早点给也免得他总是心里不踏实,胡思乱想的。我担心的是老林回来后怎么办。」

  「你先说说你的想法,我才能帮你出主意。」

  「娟姐,我现在心里只有小军,真不可能跟老林继续下去了,这样对他也不公平。我宁愿承担骂名,财产可以都分给他,唉……」

  「亦军怎么说?」

  「他……他现在只想过二人世界……应该不会反对的。」

  「惠香,你对老林就这么放心?老林你比我更了解,他在外面两年,能闲得住?」

  「老林……他顶多也就是找女人泄泄火,怎么可能回来跟我主动提离婚?」

  「你跟亦军的事,就我们几个人知道。老林在外面两年,他的事可没那么好瞒的。时间还有一年多,你要是下决心的话,我来想想办法。惠香,你可别到时候又狠不下心,再把我装进去。」

  「娟姐,我已经跟了亦军,不可能再夹在两个男人中间继续错下去了,到时候伤害的是三个人。」

  「你能这么想就好,也别太担心了,至少我跟霞姐不会看着你被别人说三道四的。」

  「娟姐,亦军来年就要上大学,后面还要供他四年,住的地方在公司倒不用担心,钱只要够我供孩子念书的就行,剩下的我想都留给老林。毕竟是我做了对不起他的事,算是补偿,也算是赎罪吧,唉……」

  「你想多了,林亦军他不姓林么?你有什么对不起林家的?所以我想让你做个基因筛查,你要是能再给亦军生一个,老林家也算有后,作为女人,你为林家做的已经够多的了!老林这两年在外面也不少赚,这次帮他换了油水大的岗,两年没有四十万也差不多。大不了把你家那个旧房卖掉,钱都给他,加上出国的二十万押金,这一百万不够他再找个年轻的结婚?离婚后让他离开浙江,谁也见不到谁,省的看着心烦。」

  「娟姐,我一定要生吗?」

  「当然啦!只要基因筛查没问题,等离婚手续办好之后就怀上,省得你一天又觉得对不起这个对不起那个的。再说海草儿姐妹团里面就你最年轻,你不生谁生?」

  「你就怂恿我生,你自己又不生……」

  惠香说完这句就有些后悔,娟姐才小产一个月,又提这个事儿,不是往伤口上撒盐么?只好解释道,「娟姐我不是那个意思,我是说……咳……你跟会宝怎么打算呢?」

  「唉,经过上次我也想明白了,会宝我还是想让他自己成家立业,我是没有再婚的打算了。基因没问题的话,我也想再生一个,这样将来会宝成家后,我身边有个伴,也能有点寄托。」

  「我跟老林离婚后,一个人供小军上大学都已经很难了。这要再生一个,都不知道怎么养活。」

  「基金会每月有一千块的母子补助,『宝贝计划』每季度还有六千元的特别资助。加起来都超过你以前在食堂帮工的工资了。只要你肯生,公司也会多发一份育儿津贴,霞姐也是有的。」

  「娟姐,我现在还想不到那么远,还是等老林的事儿解决了再说吧。」

  「也行,现在的确还早,怎么也要等一年。不过你至少要提前半年备孕,『有备无患』嘛!」

  「也不知道亦军什么想法,生不生也不能我一个人说了算吧,他会不会觉得我想用宝宝栓着他。」

  淑娟心里暗笑,母子恋里面还没听过哪个儿子不想让妈妈生宝宝的,但也不想挑明了说,「他什么想法,你等有机会问问他就是了。亦军要是坚持不想要,那就当我没说过。」

  淑娟看了下时间,离吃饭还早,就想拉着惠香去在义乌经常去的按摩院按按背,再做个足疗。霞姐这时也睡醒了出来,也劝着惠香先去放松一下,不过霞姐自己还在孕期,自是不能同去。惠香也拗不过,只好穿上衣服跟娟姐一起开车出去。

  *********

  小张带着会宝和亦军,把放在仓库的服装进货都清点登记了一遍,打包捆好,就等明天一早装车。三个人忙乎完清洗了一下,回到办公室坐着聊天。男人之间能聊的三大话题,体育、游戏、女人,不过小张对体育和游戏都不太感兴趣,女人自然成了三人共同的话题。

  「亦军,我听会宝说你昨天可弄了惠香姐四次哦!厉害的——」

  「嘿嘿,我在车上还说,惠香姐也不知道受得了受不了。早知道把从基金会领的那管温润保养膏给你带来了,消肿恢复很好用的。」要是谈别的女生,亦军还有兴致,可这是在说他跟妈妈的母子性爱,还是有点不太适应,不过看张哥跟会宝交流起这方面的经验来,也没什么心理障碍,自己也不能显得太露怯。

  「嗯,也不是连续做四次,最后一次是今天早上,为了采样做基因验证。张哥你第一次跟霞姐,可是连着做了四次,还说我厉害……」

  「我跟你能一样么,我当初是强上的。当时想以后再不可能有机会了,当然拼了命也要多弄几次。惠香姐可真是爱你,是心甘情愿的给的,你可别辜负了她。」

  「对,你要是敢欺负惠香姐,我们两个都不能饶了你。」

  亦军笑了一下,「陈总第一个就弄死我了,还用你们动手……我做个调查,你们都最喜欢什么姿势?我妈简直什么都不会,我又是第一次,二位大哥,给点建议呗!」

  小张想了一下,说道:「我估计你肯定还没走后门,要不然我就推荐肛交了。做爱姿势的话,我比较喜欢后入式,一边插一边摸着雪白的大屁股,征服感特别强烈。」

  「后入是很爽的,」会宝接话道,「我还喜欢『火车便当』,就是抱着妈妈站着做。惠香姐估计也就一百斤,你抱着应该不累。」

  小张听了哈哈大笑,「是是,我可弄不了这个姿势。会宝这块头抱陈总跟玩似的。我老婆让我抱着弄两下,胳膊都酸了。」

  「张哥,我是真羡慕你能跟霞姐正大光明的领结婚证,还能生宝宝。」

  「我从初三就想上我妈,天天睡一张床,就只能摸摸,连亲都不让。强上那次,有喝醉的原因,也是实在控制不住自己。在外面处过几个女朋友,没一个有感觉,做爱的时候都想着压在下面的是我妈就好了。喝多那次把我妈抱到床上,一晚上不管不顾的做了四次,心想哪怕第二天被抓进派出所也值了。要不是淑娟姐,我跟我妈也没今天,怕是见面都难,更别说结婚了。」停了一下,小张又继续说,「我觉得领证结婚这种事,也不用强求,我能跟我妈领证,还是因为户口不在一起,而且也家里没剩什么亲戚,也没人能拆穿。

  生宝宝的话,现在国家管的不严,义乌这边我认识不少老板,在外面养的情妇,一样生孩子落户口,也没什么难操作的。不过生还是不生,我们说了不算,还是要看妈妈们想不想生。我老婆一门心思要再生一个,尤其基因筛查没问题之后,就更没顾虑了。至于惠香姐,现在肯定不能生啊,你老爹还在国外。你倒是应该先想想这个事儿。」

  「我妈说她来解决,我估计是要离婚,至少也是分居。反正他两个也没什么感情,等高考完,也不用考虑影响我学习了,最好老林回来就办离婚。」

  小张心道还是不能生儿子,都说女儿大了胳膊肘向外拐,这儿子都是盯着妈妈下手,当爹的直接就被母子两个联手给开除了。

  会宝在傍边幽幽的说,「我倒是听陈总最近跟我表舅打电话,说起老林的事儿……」

  「陈总在元旦前帮我爸换了个肥缺,不过最近老林一直也没跟我们微信视频,具体情况我妈也没跟我说。会宝,陈总说什么了?」

  「我妈是不让我说的……」

  「还是不是兄弟?你说了,我也不会去陈总那里去告密!」

  「我是怕你跟惠香姐一说,我妈早晚都能知道是我泄密的……」小张也插了一句,「男人间的谈话,当然不能跟女人胡咧咧。亦军,你别什么都跟惠香姐说,我知道你们好的跟蜜里调糖似得,可好归好,男人也要有男人的心胸,要深沉点,肚子里能装得住事儿,不然以后怎么支撑一个家?还能永远让妈妈照顾么?」

  「明白,我不会跟别人说的。我就是有劲使不出,干着急。会宝,我也告诉你个秘密,交换还不行么?这件事我妈也不让我说的。」

  「是跟我有关的?」

  「是,不过你要先告诉我陈总说了什么。我才能告诉你这件事,不然怕你听完,什么心思都没了。」

  「卧槽,你到底知道了什么??」会宝听了真是冒出了冷汗。

  小张皱着眉在旁边朝亦军微微摇了摇头,心里暗叹了口气。他基本猜出来亦军要说的是什么,看会宝的反应,陈总应该一直都没告诉儿子。虽然这不是从他口中说的,可毕竟也是在场脱不了干系,亦军这小子还是太年轻了。

  「想知道的话,就先告诉我,陈总跟你表舅在电话里说什么了?」

  「好吧,我听得也是断断续续的,好像有个姓季的女的调到老林手下了,还有证据、监控什么的……感觉我家陈总好像在安排什么,我估摸着是编排老林出轨之类的……问了也没告诉我,就是让跟你和惠香姐保密。你可千万别跟惠香姐说啊,我倒是不怕我妈收拾我,就是怕破坏了我妈的计划,到时候倒霉的可是你。」亦军低头想了想,肯定不能让妈妈提前知道,万一跟老林视频,再控制不住去质问,那就真是鸡飞蛋打。只要是娟姐能弄到老林出轨的证据,也能抵消一些妈妈心里的愧疚感,离婚也就更能顺理成章。

  「娟姐做这些都是为了我妈,我是帮不上忙,但肯定不能破坏计划。我妈这边我努力伺候好,让她也能安心一点儿。」

  小张嘿嘿笑了起来,还冲会宝挤了挤眼,「你别看自己年轻火力旺,姐妹团这三位都是如狼似虎的年纪,你还真不一定能罩得住。你等我一下,送你个东西。」说完转身去办公桌,用钥匙打开一个上了锁的抽屉,拿出两个小盒子。递给会宝和亦军一人一个。

  亦军接过来一看,上面印的『震动锁精环』,拆开是个类似啤酒瓶起子样的东西,粉色的软硅胶的材质。

  「这个怎么用?」

  会宝也拆开研究了一下,「这个套肉棒上,人肉振动棒,哈哈!」

  小张从亦军手里拿过来那个锁精环,按了一下上面的开关,「开始用最低档就行,不然女人根本受不了。这个套在棒子上,可以同时刺激阴蒂和肛门,硅胶环有延时的作用,搞个半小时一点问题没有,不过要是女的身体比较敏感,十分钟就不行了。所以不要经常用,偶尔用用就是图个乐子。」

  会宝把锁精环装回盒子,「谢谢张哥,我还愁今年寒假喂不饱我们家陈总,有了这个至少能蒙混过关了。亦军,用不用送你套硅胶肛塞?我敢打赌惠香姐后面肯定是处。后门可要提前先开发好,我妈戴了两个月塞子,第一次做还是哭成泪人了,做完好几天都不让我碰她。我好不容易才哄的又做了两次。」

  「娟姐那是为了补偿你,」亦军叹了口气,「上个月你差点当爸爸。」

  「啊?!什么意思?你说清楚点!」会宝声调都有些变了,脸色也有些发白。

  「娟姐好久没回杭州那次,是堕胎了,你的种。」

  「……」

  会宝被这个消息震惊的几乎要说不出话,嘴唇颤抖了半天,望向小张道,「张哥,你也知道是吗?」

  「陈总怕你难受,才没让我们跟你说……带环怀孕留不住的,而且之前还吃了感冒药和消炎药,就更没办法了……你喝口水先冷静一下。」会宝没接小张递过来的矿泉水,低着头把上个月的种种可疑现象,重新想了一遍,又想起妈妈在第一次肛交后抱着他哭着说『对不起』,没想到自己闯了这么大的祸,妈妈还怕影响自己的心情,瞒的死死的,心里真是又懊悔又内疚,眼泪在眼眶里打着圈,强忍住没流出来。

  小张伸手拍了拍会宝的肩膀,也不知怎么安慰,歪头埋怨地看了一眼亦军。

  说什么不好,过年前非要说这个……

  亦军见会宝这种反应,也有点不知所措,结结巴巴地说,「这次,这次是意外,以后反正还有机会……也,也别太难过了……」

  不说还好,这一劝,会宝眼泪就忍不住了,哽咽着说,「我妈好可怜……自己刚流产过,怕我等得着急,半夜跑来杭州陪我……我傻乎乎的也没发现不对,还没完没了缠着她……」

  三个男人坐着都没心思说话,半天会宝才慢慢恢复了平静,擦了擦眼睛,抬起头问,「张哥有烟么?」

  「没有,备孕的时候就戒了……你也别抽了,我听我老婆说过,陈总还是想生的。」

  「生不生我也不强求,我妈对我的好,我是报答不完了,只希望能多陪陪她。她总是说要我大学毕业就找对象结婚,唉,就剩两年半了。」

  亦军赶紧宽慰道,「这种事谁也说不准,我妈也说陪我到大学毕业,不过总觉得她还是舍不得我……」

  小张站起来做了个拉伸,「行了,今天聚一起本来挺高兴,别整的好像都要分手了似得。晚上喝点酒,什么都忘了。以后好好对自己的女人,比什么都强!

  海草儿姐妹团这三个公主,一天看着嘻嘻哈哈挺高兴,其实都活的不容易。

  且行且珍惜吧!」

  亦军拉着会宝,「走咱们三个联机打几局LOL,好久没跟你组队了。」

  会宝也恢复了乐观的一面,「嘿嘿,你算是得意了,惠香姐这种万里挑一大美人,被你攻略也就算了,我特么还要给你掏红包!不想打撸啊撸,联机玩CSGO吧,想发泄一下!」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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